新疆美术馆于6月27日推出国际交流展“对影”。艺术家吉莲·艾尔斯、恩里科·巴赫、约翰·麦克林、胡里奥·朗多的作品在其中展出,展览将持续至7月20日。
吉莲·艾尔斯 Gillian Ayres(1930-2018)
吉莲·艾尔斯是英国最著名的抽象画家之一。在讨论她对绘画的感受时,艾尔斯经常提到:“视觉语言”是一种独立于口头语言的东西,它是我们所有人固有的。绘画是一种视觉、无声的媒介,艾尔斯喜欢它并为之着迷一生。她认为画布的完整概念是:一个可以表演的舞台,一个可以作各种用途的场地。年轻时被波洛克的行动绘画感动后,波洛克的狂放无拘和马蒂斯的明丽优雅,都对她影响很深;抽象表现主义和色域绘画,则成为她出发之地,然后一往无前的冒险——“往那非常狂野之地去吧。”(Go somewhere very wild.)
鲜艳的色彩和洋溢的生机,是艾尔斯绘画中最触动人的特点。天性和艺术理念所致,她终生厌恶二战时期占主流的尤斯顿路学校(Euston Road School)的具象风格和凄冷基调。她认为棕色调是对生活可能性的侮辱,僵硬刻板被她弃若敝履。乐观、生机以及由此导致的旺盛斗志,驱动着她的即兴创作。强烈的笔触和肌理,让颜料表面变得更加丰富和厚实。天真和老辣、单纯与复杂,在她富有感官魅力的绘画中难解难分。她曾谈到“色情的崇高”,这种乍听起来荒唐乃至亵渎的说法,在和她生机勃勃的绘画印证时,观者能更有体会:纯粹视觉层面的饱满魅力中,透露着复杂的意向,虽然难以厘清。激情、修养和难以意料的契机在绘画中融合,画面散发着无所顾忌的能量,光彩焕发。
恩里科·巴赫 Enrco Bach(b.1980)
涂有色彩的那些平面似乎在告诉你那里什么都没有,但即使是虚无也并不是一无所有。隐藏在画面下面和后面的东西不是实际存在的身体,不是一个引申的空间,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根基,也许是其他的场域,一种样式、一层介质、一种做了底子的肌理。也不是一种坠入深渊的跌落。一切都恢复平静,回到正轨。秩序虽然短暂,却是可以建立起来的。这些画传达出一种振作的、乐观的态度,没有更多的企图,也可以被看作是偶然发生的、扑朔迷离的、难以被忽视的伟大作品的一个局部,抑或是由薄薄的卡纸房子所组成的世界的一部分。
恩里科·巴赫使用了一种无害的障眼法。这种视错觉没有透露另一个真实空间的入口。它不是建立一种从窗户看出去的透视关系,而是在这种画面经营中反过来观察自己。
巴赫丰富和揭示了我们对于简化形式的想象。他的绘画深思熟虑却不受制于预判,关注的是一种没有剧本的中断。然而这并不妨碍你感受到一种对当代的回应:我们要面对越来越多的表面文章和外部特征,好像一直停留在表面。
约翰·麦克林 John McLean(1939-2019)
麦克林的绘画纯真、轻盈、明快、飘逸,简洁而有节奏,主要由一系列彩色形状组成,例如放大的笔触、斑点、螺旋或拖曳的矩形,以及色调的变化,深度、密度、肌理和底色的微妙变化。色彩是他所有画作的基础,越到后期,他的目光越集中在色彩和形状之间的相互作用上。用液体颜料在画布上自发地作画时,他将本能冲动和精心考量交织起来:“你如何证明一个形状的合理性?你必须将它与其它形状联系起来。”
一方面,麦克林有大量的率性作品不断触及抽象绘画的自主性:和音乐一样自主,不需要外部参考的支持。这和他喜爱的抽象艺术先驱们同出一辙。但他有时也在作品中引入较小程度的叙事,这意味着任何形状都可以作为一种符号或隐喻来解释。他认为自己作品中的抽象元素受到外部经验的影响,并具有情感维度。尤其是壮丽神奇的大自然,潜移默化地感染着他:“抽象绘画并不意味着独立于自然世界。自然世界对我的作品影响最明显的方面就是光。”
胡里奥·朗多 Julio Rondo(b.1952)
胡里奥·朗多的作品不仅关乎边界的跨越,更在于将过渡本身作为一种持续的动态来体验。这种动态不仅显现在画作的表面,更蕴含于艺术本身的深层结构中:色块仿佛在位移、交融,光影交织嬉戏,如同在不断地自我重组。朗多所运用的创作技法——同时在两个图像层上显影——允许颜色在层之间舞蹈,创造出一种明显的张力。画面不会静止,而是处于不断变化和过程的状态。
这些作品在色调上近似记忆,却从不与客观经历完全相同,它们并非单纯源自艺术家自然的艺术发展轨迹。 相反,作品传递的是一种能量——这种能量远离任何言语或智性表达——完全源自当下时刻,并被捕捉于画面空间之中。色彩的选取映射了过去几十年被浮华流行文化所浸染的时代特征,并将其熔铸为当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朗多正是通过这种艺术抽象化的过程,成功捕捉了那些难以名状的、主观感知的集体基本情绪与个体体验——它们总被记忆的筛选功能推向背景深处。
”对影“国际交流展